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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法国梧桐

笔者案侧有一扇窗,透过窗可见两排法国梧桐蔚然成荫,像一群刚毅的战士守卫着脚下的热土。

初到工作单位恰逢深秋,整个大院里堆满了法桐的残枝败叶,一位清洁师傅抡着一把大扫帚小心地扫着,生怕调皮的风来捣乱。走过去,沉醉在“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的景致中,踩到落叶的“咯吱”声又让我下意识停下,一眼望去,片片金黄中夹杂着点点残绿。抬头看,已然褪去绿衣的法桐,主干通直,分支规律,龟裂的树皮忘记痛楚彰显着过往的沧桑和生命的坚韧。枝干上除了稀稀落落的几片叶子,竟然悬挂着一串串小绒球,似乎在留恋着什么。

冬去春来,花谢花开,法桐又悄悄吐出嫩芽,生命仿佛总在不觉间开启一个新的轮回。嫩黄的叶子缱绻着,挣脱着,像刚睡醒的婴儿摩挲母亲。一场新雨让人促不及防,属于法桐的一片新绿豁然登场,阳光下,微风中,它尽情地拥抱久别的春姑娘。

盛夏到来,同事总热衷将“车驾”停在树荫下,而这些法桐也不吝啬那抹翠绿,欣然为膝下来来往往的不明生物遮风挡雨。此时,法桐的叶子是最繁茂的,每片都足有手掌大小,夏风徐来,像一把把蒲扇摇摇晃晃的。遗憾的是,春天饱经风沙,加之夏天污浊的空气,平日里叶子上总是布满灰尘,无奈地变成墨绿色,让人倍感压抑。如若天公作美,这时候必然降下一场甘霖,法桐会在雨中执着的摇曳着,吮吸着,洗去污秽而回归本色。

最近,在网络上无意间看到,法桐在滞尘、吸收有害气体上具有很高的园林生态价值,我不禁掩卷深思。只顾过度追求法桐的美感,我却对她做出的牺牲置若罔闻,正是她不避污瘴来净化空气让我心生敬畏。

往事不能回味,小时候喜欢央求着母亲在柴火灶上烙大饼,一番烟熏火燎后,她看着我狼吞虎咽的样子总是满心欢喜,如今老态龙钟的母亲已经没有那么多气力时常为我烹出儿时的美味。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来到法桐下久久凝望,她们依然那么挺拔,那么慈爱,浑身散发着母性。细细抚摸她身上的龟裂,正如母亲粗糙的手掌一样经历了岁月的打磨,而那秋日里悬挂在她枝头的小生灵不正是印证了游子对慈母的情意吗?

窗外的法国梧桐,我喜欢你们正如自己的母亲一样,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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